我做记者21年十四福建记者生涯结束我的恋情也落幕泉州二院瘦脸针
女友家瞧不上记者 徘徊犹豫的我被前同事忽悠到武汉s报了
泉州,没有厦门地位高,但地盘和经济并不逊色,至少,各方面在以前的ss之上。这里就两家报纸,党报,也就是晚报,以及子报,东南早报,也就是周哥的东家。
在泉州,还好好几家别的报社驻扎的记者站,甚至以前我呆过的ss日报,在这就有广告部分站,可想而知,这泉州的蛋糕有多大,有多吸引人。
因为记者站人少资源大,我们的收入倒还行,三四千。而且记嘛,在外采访时,有时一些单位给点车马费,一个月下来也有一千左右。对2001年的中国人民来说,四五千元的月收入还是不错的,我想,这至少算小康吧。
8月,多次借口推诿后,我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黄丫带着回她的家,我怎么那么别扭,我是大男人,却有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,要知道,记者职业的磨炼,我早已脸皮厚的百毒不侵,或许,我内心深处下意识的比较排斥吧,毕竟,黄丫虽然对我很好,但我俩感情上却频频吵架。
我深思熟虑分析过,我俩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,而是双方个性都很强,她任性,一言不合就大发脾气,我呢,这多年独来独往,独立性特强,自己认定的,几乎很难改变。
黄丫的家,在一百公里远的另外一个市,好像一栋五层楼,有点暴发户模样,我没进门,就直觉不好。
果然,进了家,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,两个中年人,还有她的弟弟妹妹都在,老人是黄丫的爷爷奶奶,中年人,自然是她的父母。
他们很客气的招呼我落座,上茶,但目光却有居高临下的审视味道,这让我很不舒服,不自然的挺胸,抬起高傲的头,与他们对视。
接下来的寒暄,果然如我预料的,他们每个人跟我说话,都带着一种优越感,好像我是泥腿子,找他们黄丫,就是中大奖一样,叮嘱带警告的意味,让我要对黄丫好,他们会考察,发现不满意,就咋样咋样,虽然语气带着笑,但我真的排斥,不舒服。哪怕黄丫在旁边一个劲的对我说好话。
这一餐饭,很丰盛,但我宁愿到路边小店吃一碗面。下午,黄丫带我在她家周边转悠,她明显感觉到我的抵触,就开解我,坦言说她家人确实对我不是那么满意,他们希望找一个本地的,何况,我家是外地,还农村,又穷,让我理解她的家人,他们的出发点,是为她好,担心她吃苦,但让我放心,她不嫌弃我的。
我听了后,开始反过来安慰黄丫,但内心深处,依然有一种担忧,或许,我俩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。
期间,我接到了一个突兀,但期盼很久的电话,居然是在成都的杜老五打来的,这厮居然在网上搜索我的名字,查到我现在的单位,然后搞到啦我的手机号。我很激动,和杜老五聊天,勾起了我对成都的怀念,那一草一木,老同学们,还有娟子。
杜老五现在一家家具公司做管理,准备去山东开拓市场,熊老七(当年睡我上铺的,结拜的八人中排行老七)已经开了一家公司,专门做小区路面停车位划线的,很多新小区都是他们的客户。
得知兄弟们过的滋润,我的心思活了,有离开福建,回成都的念头。
晚饭后,黄丫一家留我住宿,我婉言拒绝了,因为我感觉不舒服,借口报社有事,我回到啦记者站,黄丫没跟我一起走,估计她的家人,要给她上“未来前途政治课”吧,其实,这个时候,我很释然,竟然不担心和黄丫的关系,或许,我内心深处已经有答案。
第二天,我接到一个新闻线索,就是ss市一鱼塘遭人投毒,大量鱼死亡,我和老宋千前往,看着湖面飘荡的几吨发臭死鱼,我感慨万千,众人只看到生意人赚钱,却没看到他们自身的风险,都不容易阿。
第二天,我洋洋洒洒发了一个整版。当天,却接到黄丫打来的电话,说我的报道惹祸了,余总编很郁闷,我到导报记者站后,频频做ss市的负面新闻报道,让他这个兼任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很难堪,这次一整版,他更被动,余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黄丫和我的关系,找她托话,希望我别总盯着他们市,毕竟,我是从那里出来的。
我很生气,我纯为新闻,压根没有用负面新闻报复老东家的余总编一说,虽然,我离开老东家时,对余总很有情绪,但真没想过其他,但在黄丫的苦苦劝说下,我只好违心的答应不再做ss市的负面报道。承诺后,我心戚戚。
黄丫都不支持我,感情有阴云,事业有阻拦,我,开始有了逃离的打算。
巧的是,一个星期后,昌昌做了ss市的一条负面新闻,发的很大,这下,黄丫居然电话来指责我,咋又曝光了,余总编很生气,我骤然暴怒,当我是报社领导啊,我都已经委曲求全不报道,但哪能阻止同事报道?何况,这都是正常的新闻,是余总太狭隘了吧。
为这,我和黄丫发生了激烈的争吵,一怒之下,我俩都开口提出了分手。
是的,分手两个字提出后,那一刻,我如释重担。
我真正的萌生了离开福建的想法。
三天后,我在网上偶遇已经在武汉x报当副主任的老d,得知我有另谋高就的意思,兴奋的说:“快来我这边,缺记者,你是有经验的老手,来之则能战”
我决定,离开,去武汉。只不过和以往辞职相比,这一次的离开,和报社无关,应该说,报社给啦我继续做职业新闻人的机会,我感谢吴主任。
我做记者21年(十五):感受报业黄金时代和白刃战竞争
在有心思离开的那些天,我本来还很纠结怎么跟黄丫开口,怎么她们的思想工作,但一件小事,仅仅是讨论别人的事,我们意见不和,居然大吵一架,她情急之下脱口大嚷:“你比我大好几岁,又那么穷,我看上你,是你的福气,你还不知道珍惜。”那盛气凌人的样子,让我的自尊心大受打击,我也脱口而出:那就分手吧。
“分就分,不分的是。。。。”
这几个字一出,黄丫暴怒啦,一发不可收拾,我逃也似的回到啦记者站。这让我坚定了到武汉的信心。
我觉得,命运很诡异,我是2000年8月20离开成都到福建,整整两年后,也是8月20我离开福建到武汉。
初到武汉,刚出武昌火车站,就感受到报业大战的硝烟弥漫,到处是报摊,报贩都是拿着报纸扬手推销当天的热闻。
来到汉口的报业大楼,老d下楼接我,上楼后,主任老j正在打电话,瘦高个儿,电话完毕,很客气的找我我坐,并热络的跟我握手:“欢迎南方的朋友。”
J主任的眼睛,有点鼓而大。之后,老d跟我介绍,这是热线部,也就是机动部,以采访社会新闻为主,以前的老同事老曹也在这部门做记者,比老d还早点,老戴都是老曹介绍的,现在,我是老d介绍来的,可谓连环介绍啊。
老曹不在,出去采访啦,据说经常发头条,有曹头条一说。
整层楼很大,除了热线部,还有经济部,热线部有二十多号记者,三个主任,分别是正的j主任,副主任是老d和一位王姓女的。
简单介绍报社情况后,j主任带我跟当时在办公室的同时认识,然后带去总编,副总编那里走一圈,同时叮嘱,现在报纸竞争激烈,江南一家新生报纸和江北他们这一家新晋报纸异常激烈,希望我能有好的表现。
随后,老d安排一位姓熊的瘦脸记者去住报社招待所,和他住一起,每人一架床,同招待所的,还有一位陈姓夜班编辑,熊记和我一样,都是跑突发新闻。
第二天,我就上岗啦,j主任说我刚来需要熟悉情况,暂时不必单兵作战,让我跟着一个夏姓女记者,老牌摄影石记者,去一个塌方的建筑。
夏记者很清秀,性格温婉 与世无争,比我早来大半年,但比我小几岁。石记者,大名为石一,据说是因为十月初一出生才取这名字,是5年前创刊时的元老,据说武汉大学毕业的,摄影为主,比我大十来岁,他也时常自己写点文字稿,业绩总在部门,乃至报社前列。
我们在塌方现场采访以拍照为主,现场人很少,了解的情况有限,只好赶赴第二现场,医院。
回报社后,我本来准备写稿子,但夏记者说,她来,我先熟悉熟悉,我只好放弃。
第二天,发了头条,我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武汉的报纸上啦,有点遗憾的是,我不是这篇报道的主力。
三天后,我就开始在j主任的要求下单兵作战,说单兵,那仅仅指出去采访,文字记者只有我一个,随行的有摄影记者,石老师为主,然后一辆牛气冲天的采访车(有司机),说牛气,是因为车上的居然安装有公安的警报器,据说是报社成立时,公安厅批的,这出去采访时,很有成就感,如果做监督报道,遇到横的人,这采访车拉响警报,能极大震慑对方。
刚来武汉那几天,黄丫每天无数次给我打电话,希望我回去,但感情既然破裂,何况已经分手,何必再强求,要知道,感情的线已经断,即便再结上,也多了一个结。
因她总电话纠缠我,甚至威胁我如果不回去,她就开煤气自杀,这类威胁的话,在以往发生矛盾时候,她也经常采用,这让我更坚定驻扎武汉的决心。
我做记者21年(十六):业绩突出 提前1个月转正
第一个月,我跑的很勤奋,不仅白天跑,晚班我也要求跑。
单身汉,年轻,加上热爱,我一点都不知道累。
第一个月,我的业绩居然在部门中上水平,拿到近5000元工资。我很喜欢报社的薪资算法,稿子打分,按质量,1分1块钱,2000分的任务,超过2000分,在2500分之间的500分,每分按1.5元算,达到3000的,其中500分按2元一分计算,以此类推,很激发记者的积极性。
据说,部门有万元记者,一位姓罗的女记者,写情感稿子,很厉害,经常月收入过万。老记者如摄影兼文字的石老师,也是七八千,还有一位王姓大块头记者,以监督报道为主,拿市政府津贴,月入也奔万。
我开始有信心树立目标,要做万元记者,并尽快转正。
第二个月,我被调整为机动记者,也就是说,非突发事件新闻,我去做,选题一方面来自自己找,还有热线线索库。
我也是运气好,刚去机动部几天,就遇到一个好选题,一个10岁的孩子失踪很31天,孩子平时喜欢玩游戏,我分析选题大,我就找熊记者合作,毕竟他家住汉阳,距离失踪孩子的家很近。
孩子的名字好听,海瑞。接待我们的,是他的姑姑,这家庭有点特殊,复杂,父亲不负责,孩子跟着姑姑,孩子失踪后,姑姑和亲友找了整整31天无果。。。。
第二天,一整版报道推出。
好事连台,有读者打来电话,说看了报纸上海瑞的照片后,发现孩子在汉阳建港某网吧。
我和熊记者等人赶紧联系孩子的姑姑,果然,在网吧找到了蓬头垢面的海瑞
作为记者的直觉,我开始挖孩子这31天的流浪生活,采访其缺位的父亲,连续几天大篇幅的报道,不仅让我寻找到久违的记者成就感,也赚足了稿分。
我能清晰的感觉到j主任及报社领导对我的满意。
原本规定三个月合格才能将见习两个去掉转正,我两个月,就因为业绩突出,尤其第二个月,业绩在报社70多号记者中进入前5,这对一个新记者来说,意味着,成功。
我,两个月转正,比正常程序提前了一个月,在报社,这情况有点特殊。
我做记者21年(十七):拉老唐加盟来协助民工讨工钱
人生何处不相逢,相逢何处不人生,正对应了这句话。
此时的江城武汉,报业竞争大战如火如荼,每天各家报纸全方位展开白刃战,拼发行,抢广告资源,最激烈的,还是新闻,因为新闻好看,读者就多,而发行和广告客户,就隐藏在读者中。
那时报社的口号就是,大事看c报,新闻选题努力做到人无我有,人有我优,人优我快。
拼独家,独家没有,那就拼同题操作的角度,标题党也提上日程。
每天的评报墙上,贴满了当天的各家报纸,评报组和总编在上面勾勾画画评得失,重大独家,高分!同题操作完胜对手,高分,打平,低分,打输,超低分或者零分。
残酷的竞争,让记者们几家欢喜几家愁,都拼命找独家,拼命挖空心思寻找新闻独特角度。
而这,也让记者们的成长很快,我,自然也获益匪浅。
为了在搏杀中取得领先,报社继续招兵买马,到大学招人,更喜欢挖有经验的人加盟。
我领会j主任的精神,想到了远在昆明的赵排骨,一问,人家升官,不愿来当冲锋陷阵的敢死队。我又想到一个人,当初在福建ss报社,后辞职到厦门一家企业做宣传的老唐,我给他打电话,说明了这边的情况,这家伙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,不到三天,当即提着箱子来到武汉,跟我一个部门,再聚前缘。
此时,临近年底,报社策划了年底为农民工讨工钱的报道方案。j主任将这重任交给我和老唐负责。
接到重任,我感慨万千,当初,同在福建ss报社,老曹先离开到武汉,然后介绍了老d,而老d介绍了我。在这,居然云集了咱们4个老同事,和要放在两年前,我不敢想。
报社在报纸头版开辟了为农民工讨工钱热线,而这,也给热线房几大美女增加了巨大压力。
电话暴增,各种哭诉,抱怨,大嗓门吼。
记得热线房的接线员侯大姐,总是语气温婉的回应,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她,长相甜美,身材魔鬼,要是年轻点,我想她去当模特儿都不为过,我觉得,她在这里屈尊啦。成熟老练的肖大姐,处理热线冷静有序,在两位大姐的率性下,漂亮小丫卉卉,陶陶,芳芳,璇子,茜子,华华,都得以成长。
一批新记者也到了,分到我们部门五个,三位男将,两位女将,分别姓邹,周,女的个性都很彪悍。
此时的报社,热火朝天。
话说我和老唐,每天处理讨工钱的,说起来同意,做起来艰难险阻,轻松的时候,一个电话打给包工头,项目施工方,表明身份,对方害怕见报曝光,乖乖的给工钱。有不搭理的,我们就得陪同民工前往交涉,甚至寻求劳动局的协助。
还有危险的,包工头拒绝支付工钱,油盐不进,记者身份不顶用,甚至推攘我们,威胁让我们回不到报社。
但再艰难,再委屈,再害怕,这是工作,这是我的多年理想,我必须挺过去。
那段时间,我和老唐真的是苦,和民工一样,穿梭在武汉各大工地,经受各种责难,谩骂。
但看着一篇篇报道见报,帮助农民工讨工钱的金额越来越多,我觉得,做记者,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