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最顶流科学家他当之无愧国内脂肪填充医生排行
“谁能养活中国人?”
1994年,美国学者莱斯特·布朗怀疑道。
中国幅员辽阔、人口稠密,却耕地稀缺。
在他的预言中,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办法解决中国未来的粮食短缺问题。凭借仅有的一点耕地,养活世界
22%
的人口,就像天方夜谭。
别的国家做不到?中国可以!
袁隆平稳稳地接下这个问题,乐呵呵地摆摆手:
“盐碱地,搞海水稻,低调低调。”
一身粗布衣,总是带着笑,袁隆平看起来低调到像个普通的老人家。而为了把大家都喂饱,他花了大半辈子搞杂交水稻,“闷声发大财”。
尽管他低调了大半辈子,每当我们吃着大米的时候,却总能想起他。今天,我们不再多说他曾做出的种种贡献,打算把目光往前看——
看他爱吃、爱玩、爱生活的学生时代,怎么走上杂交水稻研究的道路。
01
学农,一个美丽的误会
大学选专业,对很多人来说,就是
开盲盒瞎选。
袁隆平也一样,选择学农,对他那样的家庭来说堪称一个美丽的误会。
读农学,大概率得和农作物打交道,面朝黄土背朝天,听起来就很接地气。不过和大多数人想象中的不一样,袁隆平不是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。
他家祖上当官,父亲袁兴烈在政府部门工作,母亲华静也是个大家闺秀,英语音乐样样精通。
袁隆平和母亲
1930年,袁隆平在北京协和医院出生,在出生表上留下了个小小的脚掌印,名字记做
“袁小孩”
,小名
“二毛”
。
给他接生的医生是
我国妇产科学的主要开拓者林巧稚医生
,两位院士的人生轨迹在此交错,不得不说是个奇妙的事情。不过,这是题外话了。
说回袁隆平为什么会想学农学,这和他的
“玩心”
有很大的关系。
大学的时候,同学给他一个有意思的评价,
“爱好自由,特长散漫,合起来就是自由散漫”。
他从小就这样,一点没变。
小时候学习的时候,他就是个“偏科学神”,感兴趣的科目就学得很好,不感兴趣的科目就随便糊弄——
六十分万岁,多一分浪费。
这些科目中,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。
为了混过数学课,他跟同桌林华宝约定他教同桌游泳,同桌来帮他写数学题。
袁隆平和林华宝
后来有次会上,两个同桌再相见,一聊起近况,林华宝已经成了中国工程院的院士,原本的旱鸭子也成了单位里的第一名,袁隆平对数学还是照旧提不起兴趣。
不想继续学数学,那父亲觉得有前景的金融理工等等专业万万不能碰,怎么办?
他把眼光投向了从小就感兴趣的农学。
小学一年级的时候,老师带他们参观资本家的园艺场,里面花花草草争奇斗艳,饱满的桃子葡萄都水灵灵地挂在枝头上,看着就诱人。
那会儿看电影,他特别喜欢美国电影
《摩登时代》
里面的生活。学着农学,那不就可以住在园艺场里,窗外水果数不尽,想喝牛奶就能用杯子接着喝,累了困了就靠在大树底下睡大觉。
美好的田园风光,吃香喝辣还能玩,学农学,那得多幸福啊!
他爸妈听这描述,眼看着跟印象里有点出入,开始劝他放弃。
母亲说,学农很辛苦,那是要受累的。
袁隆平先斩后奏,填完了志愿才开始游说爸妈。
他说,
农家乐也有美好的地方,不能说学农就是受苦啊!
接着他又看着远方有感而发:
“农业可是第一桩大事,少了农业,大家都得饿肚子,其他的行业也进行不下去的。”
出于对孩子的尊重,他爸妈最终还是支持他的选择。
后来真的学了农,去到贫苦的农村下地干活,袁隆平才发现,这跟他之前的想象差距有点大。
学农没有园艺场,也没有吃不完的果子喝不完的牛奶,只有一大片田地,和等着选育的秧苗。
但对于这种落差,他还是一贯的乐天派,乐呵呵地接受了,干活干得比谁都快。
他说,
“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学农,我觉得既然学了农,就应该学以致用,为农民、为国家做点事。”
和农民朝夕相处,出身富贵之家的袁隆平和农民走到了一起,立志为农业、农村和农民做出贡献。
至于苦,累,他没想过。
02
差一点儿就转了行
虽然袁隆平立志读了农学,但
兴趣太广泛、副业做得太好
,有时候也是一件苦恼事。他大学时就发生了两件事,让他差点就转了行。
这第一件事,就是
国家游泳队的选拔赛
。
袁隆平从小就是
“浪里白条”
,一入水,唰地一声就游得没影了。
他们一家因为战乱迁到重庆的时候,因为日军空袭,大家都躲到防空洞里,只有袁隆平嫌闷,偷偷跑外面嘉陵江去游泳。
他自有一套圆得回来的逻辑——
日本人要炸的是建筑,哪里会故意炸河里的小鱼小虾。
飞机在天上飞,袁隆平在水里游,一抹脸抬头往天上看,还能看见飞机里的日本人。
怕被爸爸逮着,袁隆平灵机一动又想到一个办法,拉着弟弟一起去游泳,想着法不责众。结果被爸爸拿望远镜瞄到了他带弟弟逃学去游泳,罪加一等,狠狠挨了顿板子。
尽管如此,他一直没有熄灭对游泳的热爱。1952年上大学的时候,贺龙元帅组织西南地区运动会,
袁隆平在游泳预选赛一举夺冠,代表川东区去成都参加比赛。
跟着队伍去到成都,其他队员都认真训练,袁隆平的
“玩心”
又起来了。
成都的小吃,又多又美味,什么龙抄手、赖汤圆、凉粉、麻辣兔头、一蹦三跳,通通都被他吃了一遍。
试美食,尤其是外地美食,有时候还是有些“意外”的。
考前吃闹了肚子,比赛那天他发挥失常
——前五十米和世界纪录差距不大,后五十米就因为肚子咕噜咕噜叫,提不起力气。
最后,袁隆平拿了第四名。
前三名能进入游泳国家队
,他刚好卡在排名外,落选了。后悔,那是真的后悔!
同一年,还发生了另一件事,
抗美援朝的志愿军招飞行员。
飞行员的要求很高,总共有36个项目,包括了内外科、五官科等等,甚至还包括了检查痔疮,哪怕有一科不行,就得被pass掉。
最后,800个参选的大学生里只挑出了8个人,其中就有体魄强健的袁隆平。
这回,可就跟他的“自由散漫”无关了。几个当选的同学已经戴好了大红花,开着欢送会,等着奔赴战场,结果临近报道的前一天突然通知他们都不用去了。
朝鲜战争到了第三年,形势已经缓和。
而国内正值十年建设时期,总共也就20万大学生,还等着这些大学生去建设祖国。
所以只留了高中生,大学生一律退回。
袁隆平这回,又和飞行员失之交臂。
他有些遗憾地说:
“空军把我淘汰了,国家游泳队也把我淘汰了,两个都把我淘汰了。”
不过呢,这两次淘汰并没有打击到他的乐观自信,只是让他的道路,日益趋近最初的梦想。
袁隆平大学毕业证书
这两回落选,歪打正着成就了一代杂交水稻之父。
03
“我还年轻,还有一把小提琴”
袁隆平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到要研究杂交水稻的,研究杂交水稻前,还走过许多“弯路”。
1953年毕业以后,袁隆平被分配到
安江农校
工作。安江是个小地方,以前从没听说过,他和妈妈在地图上找,都得用放大镜仔细地看。
同学说,
“在那个偏僻的地方,一盏孤灯照终身’。
妈妈说,
“孩子,去那里,是要吃苦的”。
袁隆平还是很乐观,觉得没什么,反过来安慰道,
“没关系,我还年轻,还有一把小提琴。”
别人觉得苦,他倒是挺满意。安江这边山清水秀,学校附近还有条小河,刚好无聊的时候可以去游泳。
出发之前,他用刚领到的一个月工资买了把小提琴,在安江的旷野上,正好适合演奏悠扬的小提琴曲。
在安江工作,除了这些日常消遣之外,袁隆平也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之路。
当时提倡“一边倒”学苏联,农学得学的是米丘林、李森科的无性繁殖嫁接学说,至于孟德尔、摩尔根的遗传学则被认为是歪魔邪道,谁碰了就得挨批。
袁隆平一开始也搞嫁接,把番茄和马铃薯嫁接,把月光花和红薯弄到一起。
结果,第一代还能成功嫁接,但嫁接而成的作物,没办法长出相应的下一代。
对于育种来说,这是失败的。
他从小英语很好,偷偷读国外的论文和报道,愈发觉得
孟德尔和摩尔根的遗传学
,才是中国农学育种应该走的路子。
袁隆平心中隐约有了些想法,却遇上了三年经济困难,不得不中断研究。
饥饿。极端的饥饿是他对那段时间最深刻的印象。
饿极了,他什么都吃,草皮、树根,袁隆平在安江全都尝过。
有了宝贵的米饭,得用
“双蒸法”
蒸两次,把米饭蒸得两倍大,吃下去一时管饱,却又饿得很快。
那段时间,他觉得很愧疚。受到了国家的培养,又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民挨饿呢?袁隆平立下决心,
一定要让作物增产,让全中国人都能吃饱饭。
朴素的心愿,他用了一生去实现。
后来,接受央视采访的时候,袁隆平又提到了这段挨饿的日子。这时不仅杂交水稻已经成功培育,盐碱地种海水稻的研究也在不断推进,但他依然难以释怀。
记者问道,是不是特别害怕这种场景重演?
“不可能,不可能了。”
袁隆平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
有他在,不可能再发生了。
04
种下一颗种子
“施肥不如勤换种。”
农民的这句顺口溜,给了袁隆平大启发。
吃饭大过天,想要把生产搞上去,什么法子都能用。所以袁隆平开始用科学的遗传育种方法为粮食增产。
一开始,他实验的是方便种植的
红薯小麦
,一度让红薯十分高产,受到了会议表扬。不过,每次领导和生产队的会议都在讨论水稻的事情,让他又发现了个事。
人是铁饭是钢,这饭指的是米饭,老是吃红薯总不是个事儿!红薯在会上说起来就像个添头,不受重视,没有经费,就做不下去。
水稻才是南方最重要的作物。
所以1960年开始,袁隆平就把研究重心放到了水稻上,亲自到田里选种,选最高最大、穗子饱满的稻子。
1961年7月
的一天,袁隆平和往常一样到农校的试验田里面去选种,突然发现了一株特殊的水稻——
这株水稻鹤立鸡群,穗子又大又饱满,比旁边的稻子高出了一截,还有十多个8寸长的稻穗往下垂,像金黄的瀑布。
袁隆平又惊又喜,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,难以置信地数了数,籽粒足有
230
粒!
这意味着,如果其他稻子也能像这样,那咱们种的水稻,
亩产可以500斤提升到上千斤
。那可以喂饱多少人啊!
袁隆平如获至宝,把这颗水稻的种子种下,希望第二年可以收获一片金灿灿的稻田。不过,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,第一次的尝试自然是失败了。
尽管如此,袁隆平还是在其中发现了可供研究的规律,跟这株稻子杠上了。
之后长达四五年的时间里,他都泡在稻田,日日夜夜观察记录,屡败屡战。
有一回,因为日头太毒,袁隆平顶不住中暑晕倒了,胃病跟着发作。学生扶着他去树荫底下歇息了一会儿之后,他立马又继续去找不正常雄蕊。胃痛的时候,一手压着肚子,另一只手还不停地翻开稻穗观察。
终于,他在无数的稻苗中找到了一棵
“天然雄性不育株”。
这颗独苗苗也不负众望,在人工授粉之后,产出了数百粒第一代雄性不育株的珍贵种子。
这些种子,是全中国人的希望。
小时候,他能为了解一个物理公式不眠不休。现在,他还是能为了培育出高产量的杂交水稻而日夜努力。只为兴趣,只为理想,袁隆平一直没变。
终于,在
1966年2月28日
,他的研究有了重大的进展。根据之前研究结果写出的论文
《水稻的雄性不孕性》
在期刊上发表,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重视。
袁隆平论文手稿
这个研究成果像护身符一样,让他在大动荡开始之后,还能够继续杂交水稻的研究。
然而,天有不测风云。
1968年,他的心血,田里的700多株不育株苗在一个深夜被人故意连根拔除。
袁隆平心痛不已:
“我当时脑壳一片空白,心中非常痛。怎么搞的?昨天还好好的,一个晚上就没有了!为什么给我拔掉了呢?”
他难以置信,一直以来的研究,得到的会是这种结果。之前每一代的秧苗都有联系,这些秧苗毁了,之前几年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。
还好,或许是上天不忍看中国人民挨饿,或许是袁隆平太执著,他们终于在一口废弃的井中找到残留的脆弱秧苗。
一二三四五,一共五棵,它们寄托着所有人的梦想。
后来,袁隆平又去了全国各地选种,兜兜转转很多年,终于在
1970年
实验又有了进展。他们在海南找到了一棵野生稻,它成为了后来
籼型杂交水稻
的重要育种材料。
1973年,袁隆平发表
《利用“野稗”选育三系的进展》
,中国人自己培育的籼型杂交水稻横空出世,震惊世界。
袁隆平获得了国家特等发明奖,不过呢,他高兴的不是获奖,而是
大家终于不用再为饥饿所困了。
许多年后,他继续育种,搞海水稻,从没因为荣誉而停下自己的脚步。
他的两个梦想,
一个禾下乘凉梦,填饱了无数中国人的肚子,一个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,正在带着中国农学成就走向世界。
当风吹过稻穗的时候,我们吃着丰盛的美食,总会想起袁老,对我们乐呵呵地笑。
他离开了,留下一颗种子,正在我们的土壤里,生根发芽。
参考资料:
[1] 袁隆平、辛业云 《袁隆平口述自传》
[2] 陈启文 《袁隆平的世界》
[3] bilibili 央视网 《专访袁隆平》
[4] 最人物 《“珍惜粮食,好好吃饭,我先走了”》